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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建筑解读乌克兰的历史与命运(上篇)

解读的 ArchiWorld世界之旅 2022-09-09


乌克兰的建筑是什么——堡垒或谷仓、小屋或赫鲁晓夫时代的房屋、宫殿或废墟、旅游景点或开发商建筑工地?或者也许是建筑风格——巴洛克、古典主义、现代主义、野蛮主义、后现代主义?或者可能只是梁和砖?


乌克兰的建筑遗产是多方面和复杂的,它的表现方式是简陋和单调的,旧的解释模式无法为现代社会提出的问题提供新的答案,我们反而会陷入重复相同错误的无休止循环:“MANU FACTA MANU DISTRUO”(“用手创造的东西,被手破坏”)。


今天我们将解读乌克兰建筑看作是一个基于问题方法的关键项目,在其中,信息系统化的分类原则对应于乌克兰建筑所处理的最明亮和最痛苦的问题,毕竟建筑师活动的本质是寻找一种解决社会问题的方式。



当个别问题发展为引人注目的复杂现象时,这些形式将组合成原型(架构类型),诸如“权力”、“劳动力”、“资源”、“迁移”等基本社会政治类别体现在广场、工厂和发电厂、社会住房和城市总体规划的建筑中,根据建筑制图的基本规律,这些类别位于我们展示的主线,同时这些类别分为三个语义块:状态、经济、权利。


我们从乌克兰建筑史中收集了具有特征的同时又相互矛盾的案例,并根据年代学原则对其进行了划分。于是,与主线平行,又形成了两条轴线——“昨天”和“今天”,每一类也形成了自己的横轴,沿着这条线,过去通过一个共同的理论问题开始与现在的对话。


由于篇幅较长,我们将分成上下两篇共十四章节与大家分享,以下是上篇即第一至第七章节:





Chapter 01

- 权利 -

THE POWER



我们将权力现象视为政治和经济的一部分,这就是一个同样强大的建筑师被忽视的原因,创造者,造物主,为数百万人的生活创造条件,恰恰是决定未来的权力的最高体现,然而,在这个模型中建筑完全失去了它的主观性,它仅仅是建筑师努力的产物。但是,如果我们假设建筑师不是创造者,而是政治家,即为权力而斗争的人,那么建筑可以被认为是政治的物质体现。


通过这种方法,建筑进入前台,它可以是历史事件或个人戏剧的场景,也可以是客户手中的工具,也可以是犯罪证据,也可以是构建现实和简化流程的个体演员。


建筑是实现权力的地方,建筑是社会抗议的加速器,建筑是权力斗争的参与者。




在过去的30年里,基辅的迈丹广场(Maidan Nezalezhnosti)一直是不断对空间进行政治重新定义的地方,一个意识形态和物理控制与商业化相互碰撞和共存的地方,同时尝试着从下方“带来公共维度”。 


乌克兰的主要广场并不是一个自由的政治空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摧毁后,赫列沙蒂克(Khreshchatyk)和舒适的帝国杜姆斯卡广场被清除了废墟,得到显著扩展,变成了斯大林主义意识形态建筑群的中心。


赫列沙蒂克成为党派游行的主轴,迈丹当时叫做加里宁广场,后来被称为十月革命广场,成为一个有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最高领导人参加的正式会议的地方。1977年,这里竖立了一座巨大的列宁纪念碑,用于纪念这些变化。



1990年,在现代乌克兰政治史上,作为基辅最显眼和中心部分的广场首次成为公众抗议的中心,代表了一个被排除在公共领域之外的社会群体,这就是花岗岩上的学生革命。抗议者第一次用帐篷“占领”了 迈丹广场,后来广场成为代表公众抗议活动的主要场所,其中最大的包括没有库奇马的乌克兰(2001年)、橙色革命(2004年),当然还有2013-2014年的事件。然而,迈丹在空间上并不适合这些场景,它仍然是一个被宽阔道路隔开的大型社会主义广场。


城市经济精英和国家机器诉诸建筑、经济和警察的方法来控制和规范公共空间,高度商业化的中央广场使得将国家对公众的控制与私有化和随后的商业开发带来的超额利润结合起来成为可能。


2001-2003年受莫斯科模式启发的大规模重建将迈丹变成了无菌的商业化空间,也就是地下商场的屋顶。这在一段时间内将广场作为公共政治活动的场所排除在公民的考虑之外,迈丹成为大众消费的场所,不适合任何政治集会。广场在这种状态下持续了近10年,它曾经代表着公众动员,后来又逐渐成为商业化、大众文化和消费的例证。



“城市权”,作为负担得起的私人住宅的权利和进入公共空间的权利,成为现代的一项基本权利,早在1968年,亨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就是第一个将城市抗议和社会运动公理概念化的人,他后来将其纳入他的空间社会生产理论。


在1968年的巴黎和2013年的伊斯坦布尔等反叛城市争取公共空间的斗争中,2013-2014年的迈丹抗议活动,包括“占领”广场,代表了对“城市权利”的集体需求,言论自由和和平集会自由的权利,社会团体在市中心的政治地位的权利。


迈丹抗议活动超出了政治要求,公民声称有权开放、非隔离的公共空间,不被简化为炫耀性消费。


在2014年11月30日晚上驱散学生的一个合法原因:就国家有权通过法院判决和镇压机构将侵入者排除在私有化空间之外,是“需要放置一棵圣诞树”,并为新年准备广场'。这种通过商业化、模仿政治活动或“提前”禁令来清理公共空间的预防机制不仅适用于乌克兰,而且适用于所有独裁政权和软弱的民主国家。



两年来,基辅的佩乔尔斯克广场一直被一个食品市场占据,市场在独立广场抗议后立即被拆除。宪法广场被栅栏包围,一方面防止自发集会,另一方面与别尔库特特种部队和内政部部队一起保护2013-2014年的亲政府集会。


等积极的抗议活动结束后,迈丹广场又作为公众动员的开放空间运行了几个月。政治、文化和社会倡议在从国家、资本和汽车交通中占领和重新获得的领土上蓬勃发展。


新基辅市长维塔利·克里琴科(Vitali Klitschko)在迈丹抗议浪潮中上台,开始清理广场,诉诸典型的社区警察言论,并表示有必要“升级地区并恢复机动车交通”。2014年8月3日,广场恢复到昏昏欲睡的消费状态,这里开始举行展览、纪念聚会和文化活动,只是为了纪念悲惨事件的周年。


如今,“squat”(深蹲)这个词被收录在时尚术语词典中,而蹲式言论正在被文化产业和新自由主义经济积极挪用:他们以蹲式的名义开咖啡馆和设计学校,拍摄流行的电影以这个主题为重点。但对某些社区来说,自我收购空置建筑是一种必要和社会使命。


哈尔科夫无政府主义者2014年建立的“自治社会和文化中心”就是这种解释的一个很好的例子。



一个废弃的30号房子,Rudnyeva广场以前是一个民兵隔离区和一个结核病药房,已经获得了新的社会、政治和文化功能。在4年的时间里曾经是来自顿巴斯和克里米亚的人们的避难所和急救中心,这些人因战争而流离失所或失去家园,志愿者倡议比不完整且缓慢的国家和市政目标项目更早出现。


那里没有自上而下的治理,相反,有平等的权利、意识形态的团结、共同的预算和基于共识的决策,这保证了所有人的正义。当然,如果没有尝试和错误,这样的模型就不可能运行,反而会导致差异和矛盾。



这里曾多次与警察和极右翼活动人士发生冲突,在2018年被彻底摧毁,居民被哈尔科夫的公用事业公司在警察的帮助下和极右翼人士的监视下驱逐。相反,由准军事组织和政党“Natskorpus”开设的名为“第一个民族主义中心”的机构出现在附近的街道上。


这些过程是现代乌克兰社会和城市生活变化的征兆,那里很少能找到不受当局、安全机构和市场逻辑控制的真正自由区。




Chapter 02

- 骶骨 -

SACRAL


如今,宗教自由已载入主要的国际法律文书以及乌克兰的基本法,《宪法》第35条规定,人人享有信仰和宗教自由的权利,该权利包括信奉任何宗教或不信奉宗教的自由。


然而,宗教要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从争取自称权的斗争到反对任何异议的斗争,这都是一段很长的路。从不同信仰的人的有限政治权利到苏联时期的秘密教堂,有一天,宗教可能拥有无限的机会并忽视他人的权利,但第二天可能会受到压迫。


宗教一直是社会的一部分,就像宗教建筑一直是我们城市空间的一部分一样。骶骨建筑通常是过去唯一留下的东西,这些文物在多大程度上准确地代表了历史现实?我们对他们在社会文化中的角色和地位的解释是否正确?




目睹世界“逐渐淡化”的现代世俗社会,主要通过其直接功能——实现宗教自由的权利,或作为某一时期历史和文化遗产的一个例子来看待圣殿建筑。这种对圣地的敷衍和粗心的做法是苏联历史地标修复的典型特征,那里对宗教的胜利非常明显,甚至在圣殿建筑中没有必要超越美学。


这就是现代复制品比仔细保存和展示的古董更受欢迎的原因,基辅金门建筑顶部有一座非常怪诞的教堂,就是这种方法的象征。


多层次的不同历史时期、修改和改造的痕迹,让后人欣赏基辅罗斯的神圣古迹更加困难,石膏层覆盖中世纪的砖砌,半球形圆顶通常用巴洛克式的圆顶代替,并用洋葱甚至伪哥特式尖顶完成。


因此难怪想要定义建筑所属的历史时期很容易迷失方向。然而,只要我们停下来更仔细地观察立面的可塑性、轮廓、尺寸和结构,或者进入建筑专注于观察,我们就会看到中世纪的标志存在。



我们想知道中世纪对乌克兰意味着什么。也许这就是那些试图将俄罗斯的建筑隐藏在装饰和现代复制品后面的人想要避免的问题,这不是诺夫哥罗德的白石建筑,也不是苏兹达尔的雕刻,也不是哥特式和罗马式的建筑,一层厚厚的灰泥和新壁画掩盖了拜占庭的自相矛盾的名声,对拜占庭文化层的剖析不是告诉我们更多关于古代的事情,而是关于我们现在的事情,在巴洛克式的亲欧洲外观背后隐藏着镀金的中世纪。


如果我们抛开对罗斯的骶骨结构的肤浅看法,我们将看到一种特定的权力作为建立权威的关键方法,从拜占庭带来了深深交织的时间和精神力量。


所谓的“权力交响曲”是“罗麦伊帝国”的基础,根据这个概念,精神和世俗的力量形成和谐与协同。在实践中,这种矛盾的理想在皇帝-巴西勒斯的概念中体现得最为明显。巴西勒斯的权力具有重要的神圣意义。


一方面,“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的做法仍然是正确的。另一方面——皇帝被认为是上帝的受膏者。因此,巴西勒斯拥有完全的权威,但绝不是专制的,一个虔诚的皇帝要为居住在他的王国里的人民向上帝负责,他肩负重任,皇帝一旦失去对信仰的虔诚,他就失去了他的伟大和特权。



在这个概念中,骶骨建筑作为政治而不是象征权力的物理展示品。皇帝的“抽象”权力通过他与耶稣的直接联系而在圣像上被物化,在建筑中通过建造“地上的上帝之国”,即一座大教堂,皇帝的图像画在墙上。此外,皇帝的重要性是通过仪式和礼仪中的一个单独崇拜来确保的。大教堂又可以被解释为“天上的耶路撒冷”的空间图标,它创造了城市的象形文字——它的神圣空间。


总的来说,在那个时期,权力在城市建筑中的体现是具有复杂国家等级的社会的典型特征,同时也作为传播这些权力结构的模式和工具。


君士坦丁堡是当时最伟大的城市,是整个基督教世界、尤其是东欧的典范,“第二罗马”也成为拜占庭势力范围内的统治者想要模仿和重建的形象。


模仿作为一种方法论原则是基督教化后罗斯神圣建筑的基础,人们重视的不是创新,而是以易于理解和简单的语言来表现权力。获得与拜占庭皇帝同等权威的唯一途径是在物理上建造“新耶路撒冷”和“第二君士坦丁堡”。


教会知识分子试图将拜占庭对理想国家元首的看法延伸到罗斯的王子身上,在他关于法律和恩典的布道中,大都会希拉里昂将这种政治意识形态定义如下:“没有一个人抗拒这一虔诚的命令,因为有些人受洗不是为了爱而害怕沃拉迪米尔的命令,因为他的虔诚与权力相辅相成”。



因此,连同弗拉基米尔王子著名的“信仰选择”,罗斯也选择了“政治特权”,这是它想要复制的权力结构。这不仅关于仪式,而且与其说是关于仪式,更应该是一套统治者用来维护他们权力的结构和方法,拜占庭模式的选择决定了权力神圣化的重要性,部分是通过建筑。


这首先体现在弗洛基米尔王子统治时期,当时决定将基辅发展为“新耶路撒冷”,罗斯的所有未来历史都将在此形成。Volodymyr的儿子Yaroslav继承了他的遗产,并增加了将基辅变成“第二君士坦丁堡”的决心,然而由于缺乏罗斯统治者积累的资源,代表权力的能力受到限制,这就是王子从来没有成为皇帝的原因,基辅的圣索菲亚从来没有成为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


由于罗斯采用了特定的拜占庭模式来展示权力,它也与教会和大都市地位交织在一起。虽然大家有不同的揣测,但这座大都市很可能是在沃拉迪米尔统治期间在基辅出现的。它首先是什一税教堂,然后是基辅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后者是专门为此目的而建造的。



那个时期的大教堂建筑反映了服务的特征和统治者在其中的具体作用,基辅的圣索菲亚想要追随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标准。皇帝参加的拜占庭首都的宗法式大教堂的礼拜,涉及的人数众多,需要的空间也很大,基辅王子想模仿拜占庭的做法,这可以从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大小和内部看出。


随着基辅罗斯其他中心势力的加强,首先是切尔尼戈夫和佩列亚斯拉夫,这些城市的王公们也赋予他们的地位以实体形式,他们以基辅为榜样,方法是一样的,只是增加了新的层次:切尔尼戈夫模仿了基辅,而后者又模仿了拜占庭。


切尔尼戈夫很可能在1026年至1036年期间获得了所谓的名义大都市的地位,当时基辅罗斯的控制权由第聂伯河沿岸的智者雅罗斯拉夫和勇敢的姆斯蒂斯拉夫瓜分。姆斯蒂斯拉夫亲王下令在切尔尼戈夫建造具有纪念意义的变形大教堂,这座大教堂不论是在建筑上,还是从意识形态的角度都应该具有与基辅圣索菲亚相同的功能,但姆斯蒂斯拉夫的想法从未实现。


11世纪下半叶雅罗斯拉夫王子的三个儿子的三头执政(雅罗斯拉维奇三巨头)期间,切尔尼戈夫的大都会大教堂强调了三个王子的内部平等:基辅、切尔尼戈夫和佩列亚斯拉夫。无论是政治意义还是神圣意义,切尔尼戈夫永远无法取代基辅在俄罗斯主要城市的地位,君士坦丁堡仍是君士坦丁堡,基辅仍是基辅,切尔尼戈夫成为基辅罗斯的重要枢纽,但不是主要城市。



罗斯进一步的政治发展导致来自各个城市的新大教堂加入了基辅圣索菲亚的力量交响曲,部落出人意料的毁灭性入侵破坏了封建分裂乐团的音乐会,权力的分数必须重新书写和学习。


除了教堂的发展史,另一个宗教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便是寺庙,一般人把寺院和在其中的生活方式当成是与世俗生活完全隔绝的东西,然而寺院的建立和发展有着悠久而激动人心的历史。


早在公元三世纪,努力过苦行生活的人们就搬到了埃及、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的沙漠,居住在洞穴中的隐士僧侣是众所周知的。他们为了一件事而舍弃休息、食物和衣服——信仰。放弃所有联系和责任后,僧侣们努力工作养活自己,他们每周日和节假日聚集在最近的教堂祈祷。随着僧侣人数的增长,出现了另一种形式的苦行生活:社区或寺院生活,僧侣们彼此相邻生活,他们的生活由更高的权威方丈来管理。


在乌克兰境内,洞穴寺庙分布最为广泛,它们起源于隐士居住过的洞穴。寺院的住持总结了几代苦行者的经验,并结合当地情况制定了社区生活规则。僧侣与社会接触的程度取决于他们的地位,在一定程度上他们总是与寺院周围的居民合作。此外,宗教团体内部还经常成立一些教育中心,让世俗的人参与进来,从而传播知识。



修道院的目的是让地球上的人们想起上帝的王国,僧侣们被比作天使的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建造寺院的地方是神圣的,因此宗教建筑往往建在一些山丘上、树林里、泉水附近或城镇和村庄的郊区,很少建在市中心。


在修道院形成的最初阶段,围起来与外部世界隔开。主殿是圣地的中心,周围布置了一些多功能建筑的空间;这些是住宅、教育、公共或公用设施以及水果和观赏花园和果园。花园的目的既完全实用又具有宗教意义——用来种植蔬菜和水果以满足僧侣自己的需要,以及读书和祈祷。


寺院的一个重要元素是钟楼,钟楼单独位于寺庙的西面或位于大门上方。他们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与周围的景观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后来,一些印刷厂、学校、图书馆、圣像画室出现在寺院的领土上,在杂物院里出现了作坊和仓库。


利沃夫一直是一个多元文化的城市,以其众多的修道院而闻名,这些修道院位于郊区,与城墙一起用于防御。


在1527年的大火之后,利沃夫开始按照新的欧洲趋势文艺复兴的主线进行重建。城市的复兴恰逢一个人的信仰复兴,他成为生活和艺术的中心。这一时期的特点是与意大利城市的经济、文化和教育交流,特别是一些来自意大利的艺术家在新教规之后来到利沃夫设计城市。


正是在这一时期,东西方文化在这里紧密地交织在一起。诗人称赞利沃夫是“加利西亚的佛罗伦萨”,由于这座城市坐落在七座山上,他们将其与罗马相提并论。16世纪,八位来自意大利的建筑师成为利沃夫的公民,并留在这里工作,他们建造了许多修道院建筑群。



Onufriyivsky修道院是利沃夫保存下来的最古老的文艺复兴时期建筑之一,它的建立历史与古俄罗斯时期有关,教堂正门上方刻有1518年,钟楼也是修道院建筑群的主要入口,其历史可追溯至1554年。


18世纪初,利沃夫Stauropegion转变为联邦并由罗马宗法管辖后,修道院成为巴西利亚,牧灵、布道、教育、出版、圣像绘画、科学和文学活动在这里进行。正是在宗教机构中,他们为自己的兄弟建造了体育馆,教区神父的神学院,年轻人的大学,以及像耶稣会这样的教区学校。


科尼利厄斯神父将他们的座右铭表述如下:“受过教育的僧侣是受过教育的主教;受过教育的主教是受过教育的教区;受过教育的教区就是受过教育的人”。因此,修道主义的主要任务是通过教育改善社会,巴西利亚人将东方和西方的传统结合起来,在这个社会中,一种类似于天使的理想秩序在教堂内盛行,而在现实生活中却难以视线。


修道院一直存在到1946年,后来被苏维埃政权推翻,取而代之的是民族志和工艺美术博物馆,1989年归还给巴西利亚人,这是今天乌克兰西部最大的男性社区。


每个巴西利亚人都进行使徒活动,通过为儿童、青年和未婚夫妇讲道和教理(科学)进行,寺院是朝圣和庄严仪式的永久场所,他们工作的另一个领域是在医院、教育机构、监狱和类似活动中担任牧师。



本笃会建筑群于1593年在利沃夫成立,是地区现存最古老的修道院之一。修女们在圣本尼迪克特法令的基础上制定了相当严格的法令,修女不能走出寺院的围墙,他们在居住在寺院境内但不是僧侣的人们的帮助下与外界交流。


建筑群是作为防御性建筑而建造的,因此位于城外,寺院的高墙下甚至还有一条护城河,厚实的墙壁和“防御性”的窗户壁龛明亮地改变了白色石头的入口,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塔,它出现的时间稍晚。装饰其上部的雕刻和阁楼清楚地表明了建筑的风格:它是文艺复兴时期最突出的例子之一。


18世纪,奥地利帝国吞并加利西亚后,修道院开设了一所女子学校,然而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宗教机构的发展停滞不前。在苏联统治下,修女们被迫搬到波兰的克雷舒夫,在教堂里设立了一个仓库,在修道院里开设了一所音乐和教育学校。


直到1993年,修道院建筑群才恢复了宗教活动,本笃会姐妹被学生取代,今天大约有30位修女住在这里,他们的章程与本笃会修女的章程非常相似,但他们可以走出修道院的围墙。学生们继承了前本笃会修道院的教育传统,大多数姐妹都接受过高等教育,在车间工作,从事翻译工作,并在大都会舍普蒂茨基医院提供治疗。



历史有重演的趋势,特别是如今,来自文艺复兴时期利沃夫的前创造者土地的建筑师马里奥·博塔(Mario Botta)邀请到利沃夫。这位大师为猎户座社区设计了修道院,他们为2001年前往乌克兰铺平了道路,以延续建造修道院建筑群的世袭传统。


猎户座修道院建筑群以其简单、非典型、对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象征性吸引力而令人印象深刻,它的主体是一座小教堂、一座修道院、一座寺庙和一座多功能建筑。


这种建筑风格的原因是什么?这是否意味着利沃夫在某种意义上仍然是猎户座主义者的旧欧洲边界?重新思考的圣母百花大教堂,似乎已被转移到翡翠绿的草坪上,这让我们想起了利沃夫和加利西亚的佛罗伦萨。或者也许建筑师在这里借鉴了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因为曾经利沃夫被称为罗马。


主庙以圆顶的形式象征着无限,它的纪念性和简洁性唤起对无限的需求,渴望超越有限的思想。形状由十个多边形部分组成,这些部分上升到顶部,博塔本人呼吁所有可识别的标志和现代感,指出“新事物的古老本质”。最具表现力的现代表现方式总是受到过去的滋养,而记忆构成了现在存在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


埃吉迪奥·蒙塔纳里神父这样评价这座教堂:“这是一个美丽简洁的建筑群。我通常更喜欢直线而不是曲线:美丽出现在一切简单明了的地方。同样,猎户座主义者对前来的人的政策也同样直接和开放”。



历史有重演的趋势。尤其是1939年12月7日,奥里奥内神父给正在米兰从事科托伦戈小型避难所项目的建筑师Mario Bachchokki写了一封信:“这座房子是为我们最贫困的兄弟建造的,应该是一个简陋的房子,但这种谦虚应该是快乐而平和的”。多年后,同样的情况在利沃夫重演,因此,对于猎户座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形式的华丽,而是建筑的方便和简单。


他们针对三个主要问题:为了建造一切必要的东西土地必须足够大,综合体位于人们家附近,以便更好地为他们服务,建筑工地必须远离其他教堂,以免打扰任何人。


今天,利沃夫的猎户座保护主义者照顾年轻人、穷人和残疾人,为年轻人安排夏令营,每个星期六,教堂都会为有需要的人提供食物、衣服和帮助。八名残疾男孩在寺院生活和工作,这很可能代表着利沃夫修道院传统发展和城市复兴的新起点。




Chapter 03

- 语言 -

LANGUAGE


有没有超越语言的世界?根据分析哲学家的说法,语言的逻辑结构限制了我们探索和理解世界的方式,那么建筑是否可能超越语言?从建筑的角度来看,建筑风格只是冰山一角,有一组代码和结构由一条中心线连接起来,它们形成了一种建筑表达、一个故事、一个思想、一个情节,以及所有这些建筑语言,没有表达因此没有超越语言的创作过程和建筑活动。


我们是否足够了解建筑语言?我们是否需要“翻译员”?


不幸的是,建筑语言的问题还没有被彻底研究,多种“语言”和“方言”仅在古典建筑的帮助下被翻译,结果不仅失去了确切的含义,还失去了许多可能的细微差别和解释。


我们是否充分理解这种语言,不仅能够理解建筑所说的内容,还能理解谁通过它说话,当没有建筑时,还会留下建筑的名称吗?




现代主义建筑的杰出大师路德维希·密斯·凡·德·罗曾说过,建筑是将一个时代的意志转化为空间。


我们所说的哥萨克巴洛克风格实际上是对ХVIІ-XVIII世纪欧洲文化叙事的本地同化,建筑语言中方言的多样性是巴洛克风格的主要特征之一,哥萨克巴洛克风格作为一种建筑风格,涉及当时存在于文化领域的各种当地环境。即使在今天,巴洛克也让我们克服了高低风格的二分法,因为它的全部价值应该通过真实性和独特性的类别来欣赏。


巴洛克风格的出现是对文艺复兴时期和谐危机的回应,这种危机在当时已经穷途末路,人类突然面临无限控制新领土的需要,因此他们需要一种超越严格标准的语言。反过来,巴洛克提供的也是相当有限的,就像在危机时期诞生的任何风格一样。


政治领导人以及艺术界人士不得不忍受拼凑而成的现实,这是他们的家,他们将要征服的地方。更难的是,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帮助集中众多资源,将各种地方特色提升到一定的标准,新古典主义后来作为对这种混乱支配地位的回应而出现。


巴洛克风格可能是所有可能的风格中最好的一种,它成为乌克兰殖民新草原边界的意识形态基础,以及后来 - 进一步向东方、莫斯科和俄罗斯的文化传教扩张。狂野的草原边境是一个短暂的空间:一个机会空间,只对那些能够利用它们的人友好。



在伏尔泰和拜伦的描述中,马泽帕的马可以成为这种向广泛的欧洲文化背景扩展的多方面过程的象征性体现。一方面,有一匹马在广阔的草原上奔向无限,另一方面,有一个英雄被命运束缚在马背上,最终克服了无限,寻找新的机会。


与巴洛克风格相似,哥萨克作为一种现象出现作为对立面。现在它是国家的对立面,最终成为一个政治悖论。大多数前哥萨克领导人后来将参与建设一个巨大的现代化项目,即俄罗斯帝国。另一方则反对这一运动并最终遭受失败,这可能是因为哥萨克人对于巴洛克现实来说是有机的,但对现代来说却是陌生的。


悖论正是有助于解读哥萨克巴洛克建筑语言的类别。它结合了民间与精英、全球与本地,但难以阅读,它既具有隐喻性,又具有功能性,具有适应性和气势。


苏博蒂夫的伊林斯卡教堂建于1653年或1656年,可以作为早期哥萨克巴洛克风格的典范,它原本打算成为赫梅利尼茨基家族的圣地,同时也成为了盖特曼和他那个时代的真正纪念碑。



伊林斯卡教堂结合了防御工事的功能和堡垒的隐喻,即草原中间的哥萨克据点。在风格上,它还显示了波兰建筑的一些特征。首先是黑色屋顶和白色墙壁之间的对比,其次,是轮廓与波兰巴洛克风格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与赫梅利尼茨基建立的国家类似,苏博蒂夫的教堂是哥萨克人第一次尝试借助建筑来塑造现实,仍然受到以前遗产的很大影响。


博赫丹·赫梅利尼茨基去世后,哥萨克人开始苦苦寻找当地情况下的有效治理模式。在重大政治和社会动荡之后,正是指挥官伊万·马泽帕设法最有效地利用了所有可用的手段,集中他作为指挥官的权力,确保他的地位独立,并将哥萨克人变成一个领导者社会团体,他们不仅能够复制、适应和追随他人,还能够塑造自己的现代化计划。马泽帕时期的建筑首次尝试从单纯的功能转变为更加混合的风格,这在切尔尼戈夫学院得到了生动的展示。


在功能上,切尔尼戈夫学院服务于教育和启蒙的目的,但在结构上仍然是一个排他性的机构,学生主要是哥萨克贵族和富有的资产阶级的代表。


像任何其他学院一样,它保存知识而不是传播知识。


这座建筑的体量有点不协调、沉重、单一,与精致的装饰形成鲜明对比,尽管它仍然很原始,但细节透露了真诚和纯真。马泽帕巴洛克风格仍然自相矛盾,它还不是专业建筑师实践的高级风格,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工匠团队制作的一件作品。同时,塔鼓的精致和原始形式证明了不断寻找真正的创作方法,而不是习惯性的复制。


尽管拥有合成事物的能力,但马泽帕巴洛克仍然无法设定条件,它立即吸收了对当代哥萨克酋长国至关重要的所有细节,马泽帕的现代化项目仍然深深植根于当地。



同时,Kozelets的圣母玛利亚大教堂的诞生是审美范式对实际范式的真正胜利。这座大教堂建于1752-1763年,由拉祖莫夫斯基家族委托建造,当时两位著名的乌克兰建筑师安德烈·科瓦索夫和伊万·赫里霍罗维奇-巴尔斯基参与了建造。Kozelets的大教堂已经是“高架”建筑的样本和专业建筑学校的产物,形式和学院派接管了天真的统治。


在某种程度上,大教堂的位置和比例预示着新古典主义,即很快就会超越巴洛克风格的风格。它在乡村景观中占据主导地位,并在天际线中脱颖而出,但是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它仍然与马泽帕巴洛克保持着对话,在粗鲁和幼稚的细节之间形成了奇异的对比。


与意大利矫饰主义相似,它让我们重新通过肉体的棱镜来思考建筑,它讲述了一个特定的故事。由于后殿、拱形拱顶和kokoshniks(东正教教堂中的半圆形、龙骨状装饰元素)的有节奏的曲线轮廓,情绪和感官上的紧张感加剧,并在大教堂内的祭坛上达到高潮。据称在Rastrelli的帮助下制作,压倒性的圣像由装饰华丽的深色木材制成,与禁欲的白色内饰形成鲜明对比。在这方面,大教堂纪念圣母玛利亚诞生看起来并非偶然。



毫无疑问,已故哥萨克酋长国的建筑可以称为“褪色的巴洛克式”,然而褪色的过程相当惊人,为了达到“高尚”风格的地位,成为“制度文化”的一部分,必须参与创建一个帝国。Razumosky的哥萨克家族在偏袒的基础上开创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与其他人一样,说明了启蒙时代 - 理性时代 - 的特殊性。获取资源是有代价的,以高尚的风格换取真实性,自由换取参与现代化的重大项目。


对于一部分乌克兰哥萨克和东正教精英来说,建立俄罗斯帝国的想法是建立现代东正教国家的完美体现,具有当时先进的政治模式,即开明的专制主义。根据帝国的意识形态领袖之一特奥芬·普罗科波维奇(Theophan Prokopovich)的说法,“共同利益”只能在“常规国家”内实现,即中央集权的绝对君主制,为了换取个人的智力资源,他们获得了合法的地位和资源的使用权。


但这种国家不能容忍不同的意见,尤其是在政治和意识形态方面,因此参与帝国的建立,乌克兰精英必然会失去他们的身份,从而也失去他们的政治独立性。从建筑上讲,独立的终结也意味着哥萨克巴洛克风格的终结。


作为本质上的巴洛克风格,哥萨克要么注定要死亡,要么注定要遵守帝国的僵化框架。Rozumoskys选择了后者,这让Cossack Baroque以一种合乎逻辑的方式完成了它的演变,学术吸收地方,随着它成为一种高级风格,当地的巴洛克风格不再是哥萨克风格。



根据其中一个版本,“巴洛克”一词的意思是不规则形状的珍珠,帝国将手放在这些珍珠上,使它们光滑均匀。


乌克兰城市建筑遗产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古典风格的折衷主义。在20世纪,新古典主义被苏联现代主义所取代,在前苏联时代留下了鲜明对比的遗产。独立时期的特点是对发展采取包容性的方法,通常混乱即兴。它的普遍趋势之一是在寻找失去的身份和被遗忘的技能的过程中恢复古典建筑风格的愿望,顺序仍然用于较新的建筑,但它的类型不仅经过改变,还要经过扭曲。


重要的是,时期之间的对比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在苏联时代,建筑语言是由当局规定的。相反今天,建造过程完全不受任何人控制。


由于上述原因,乌克兰建筑景观的现代外观相当多层次。这是一种共生关系,伴随着特别低的建筑质量、对遗产的粗心态度以及对经典的肤浅理解。社会经济环境导致需求上升,不愿遵守规章制度,发展手段非常有限,没有过去经验的严格框架,这对于具有更成熟延续性的社会至关重要,乌克兰建筑可以相当自由地发展。



然而,对新事物的恐惧和对继承的渴望正在走下坡路,古典主义时期和现代主义时期这两个对立面的这种联盟并没有提供任何新东西,但却令人着迷于其非常规的混合体。通过模仿世界上最好的例子来平衡技能的缺乏;缺乏自己的叙述不仅弥补了现代建筑的缺点,而且赋予了它表达的自由,这种不受限制的和媚俗的结合产生了具有多种不同建筑特征的独特白话。


作为建筑基本元素的柱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是每一种风格的体现,从经典的复制到全新的奇异建筑特征,如果我们必须用一个共同特征来描述所有上述因素,那就是——混乱。这正是形成用于反映当前时代的语言的原因,现在我们可以将其视为一种独立的建筑类型。




Chapter 04

- 秩序 -

THE ORDER




建筑就是将事物整理好,将有组织的形式带入这个世界,并将分散的碎片构建成完整的系统。建筑师注定不断改进一切:材料、地点、结构、环境、现实甚至社会。


古典建筑使用经典、类型和原型的基本概念来整理一切,它是一套订单系统规则,现代主义对混乱的敌意不亚于它的主要对手学术建筑,同样表现出规范、标准和统一。


过程不可避免地会达到其极限,超出这个限制,秩序从进步和合理化的工具转变为限制和抑制创造性探索和多样性的工具。


通常以改进的名义进行的历史现代化进程也是如此。政治专制和缺乏法治将宣称的价值观转变为相反的价值观,即进步——停滞,秩序——限制,参与——殖民和援助——压制,一个进步的想法可能变得保守和充满敌意。




乌克兰的古典主义建筑最初是在帝国的现代化项目中建立的,从它的建设者的角度来看,它是文明存在的证明,也是一种文明使命的实现。另一方面,这种现代化不仅有利于帝国中心,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利于外围,然而,这一事实并没有改变乌克兰俄罗斯古典主义的本质和特征:即它的殖民主义。


就其本质而言,俄罗斯古典主义直接复制了英国和法国的新古典主义,其传播的思想基础是启蒙运动,而众所周知,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除了是思想的践行者外,还与狄德罗、伏尔泰等教育家有过热烈的往来,俄罗斯帝国在不考虑当地情况的情况下,纳入了“国际”古典主义。此外,俄罗斯古典主义不具备欧洲国家所经历的自然意识形态起源,因此,启蒙运动的思想经常被复制其形式所取代。



古典主义,就像任何其他理性主义的现代化项目一样,是有效实现国家目标的理想工具,为此,与混乱的巴洛克或手工中世纪相比,它使用系统、结构和网络,就像在二十世纪的现代主义中一样,在凯瑟琳的古典主义话语中,各种各样的大型“项目”非常普遍,它们的自愿性并不逊于大型苏联建筑。此类项目旨在组织和“改善”领土并且规模可能有所不同:从区域间层面,如希腊项目,到部门层面,如建筑和制图教育领域的项目。


俄罗斯帝国古典主义具有一套典型的“现代主义”特征:传教、统一、理性主义、功能主义、科学性、进步性和巨人主义。与二十世纪的现代化工程类似,在凯瑟琳时期,他们积极发展新城市的建设,实施旧城改造项目,创建各种基础设施网络。


像任何现代化项目一样,古典主义不可避免地会在项目与现实之间发生冲突,并经常退化。在某种价值体系中被认为是善的,在实践中变成了恶。俄罗斯帝国的新古典主义本质上是西欧启蒙运动的外壳或形式,挪用了它的建筑和政治语言,但没有服务于它的价值观。我们接受的不是正义、平等、兄弟情谊,而是所谓的庄园古典主义和农奴制王国的庄园,就像在斯大林建筑的现实中一样,古典主义的对象是特权庄园的住房和大型城市项目。


总的来说,乌克兰古典主义的遗产隐藏着许多矛盾和悖论。其背后不仅是国际化的建筑风格,还有外围与皇城的复杂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例子是建在黑海草原上的新城市——赫尔松、米科莱夫和敖德萨。


现在前往赫尔松的路上,一望无际的黑海草原绵延不绝。在城市的结构上,四分五裂的方格网区域明显区分,半毁的赫尔松要塞区域在视觉上与之对立。堡垒(大教堂、大门、城墙、火药仓库)的保存完好的建筑对象是由早期帕拉第奥古典主义的平静形式的开放石灰石制成的。然而,在20世纪,建筑群经历了许多与其古典主义构图公开不相符的粗暴变化:一座苏联公园,电影院,一座巨大的电视塔建成,海军部兵工厂的建筑被改造成阴暗的监狱。伴随着空旷和被忽视的感觉,赫尔松要塞与它的原型古代遗址获得了相似之处。



这座城市,最初被设想为首都,约瑟夫二世皇帝在访问期间所说,它是一个“已经看起来像什么的城市”,却成为平庸的规划误判的牺牲品,最终将冠军输给了其他新城市。


十年后,赫尔松的影响力被成立于1789年的Mykolaiv接管。它在很大程度上复制了赫尔松的建筑类型——海军部、军火库、造船厂等,当地街道上车流活跃,人流与赫尔松相比呈现出质的不同的生活节奏,但是借来的类型学也不能完全发挥其原有的功能,金钟的建筑被改造成一个安静的博物馆,更像是一座庄园,在宣告破产的Mykolaiv造船厂的经典正门群附近,人并不比赫尔松要塞附近多多少。


几年后的1794年,敖德萨开始建设,现在是乌克兰最大的港口和第三大城市。敖德萨位于高出海平面的高原上,很难不注意到绵延数公里的大型经典正交网格网格,例如马德里、巴黎和阿姆斯特丹的街区。这并不奇怪,因为1794年第一个城市总体规划的作者是荷兰人弗朗索瓦·德·沃兰特。城市规划是开放的,这表明与建造防御工事的需要背道而驰,今天,敖德萨的城市经济以服务业为主,以混乱的私营和影子部门(主要是休闲和贸易)为代表,使这里成为国际旅游和享乐主义中心,给当地居民带来了一系列社会问题。



在敖德萨的中心和郊区,人们可以看到古典主义第二(“成熟”)阶段的物体高度集中,它们以适合自由贸易区大城市的各种特征为代表,因此,敖德萨中心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遗址的清单。如今,一些装修豪华的别墅设有博物馆、俱乐部、餐厅,一些建筑(圆形传染病医院)正在倒塌,还有一些因商品房建设失控而面临拆除的危险。


敖德萨有丰富的“意大利”典故,不仅体现在庭院和柱廊的南部建筑中,而且还得到了充满旧敖德萨的多彩喧闹的游客人群的支持。就像威尼斯节日游行一样,游行队伍沿着斜坡延伸到波将金楼梯,这是敖德萨的主要景点和线性优势。楼梯由建筑师Boffo设计,结合了隐藏在路人视线之外的内部黑暗和沉重的拱顶系统,以及通向大海的外部有节奏的轻台阶系统,毫无疑问进入黑海对帝国具有政治和象征意义,但是今天这些楼梯将我们引向何方?


乌克兰的斯大林时代是一个艰难、痛苦和有争议的时代,这也使得对那个时代的文化遗产,尤其是建筑的感知变得困难,乌克兰社会的后极权主义创伤使人们无法理解和感知那些艰难而痛苦的历史篇章。集体记忆处于否认阶段,处于遗忘阶段,但除非了解过去,否则我们无法克服其后果,对过去遗产的理解是进一步发展的必要阶段。



在否定阶段,文化遗产视为一个时代政治因素的组成部分。这是它的艺术和历史价值变得不重要的原因,艺术作品面临着持续危险,研究人员除了倡导它们之外别无他法。他们不得不解释在文明社会中,不以对极权政权的态度来衡量文化遗产的价值,我们无权破坏或破坏文化遗产,因为它属于极权主义时代,没有人能在没有适当反思的情况下克服创伤,但创伤是阻止我们反思过去的东西。


30-50年代的新古典主义建筑也被称为斯大林帝国风格,已成为前苏联国家纪念性建筑的最后一层,也是珍爱住房的典范,这种风格本应展示苏联人民幸福快乐的生活,因为大多数人的生活条件都很艰苦,许多装饰细节,运用古典建筑、雕塑和大范围的遗产所有这些都是针对潜意识感知的,巨大的情感印象。


它应该传达快乐、活力,在这种风格流行的时候,“斯大林帝国风格”这个词组合并没有被使用,这种风格后来因为它与帝国的建筑相似而得名(“帝国风格”一词来源于“帝国”这个词) 以古典建筑的方式美化自己,就像他们在苏联斯大林时代所做的一样。


斯大林时代纪念性建筑的主要焦点是公共空间。所有公共空间都以宏伟的风格设计:电影院、火车站、大学、文化宫、地铁站等。它也可以在住宅楼中看到:在城市的主要街道和广场上出现了像样的多层建筑群,这是当时的少数住房,但它创造了斯大林房子贵宾、高级和珍贵住宿的声誉。社会不平等表现在住房上:宽敞的斯大林住宅设计成有单独的女佣房间,而大多数人住在公共公寓、工业城镇的低层住宅、宿舍和木头营房。


翻新的Khreshchatyk街道和基辅国民经济成就展览 (VDNH) 是乌克兰最大的斯大林帝国风格建筑群之一。Khreshchatyk已成为战后时期具有重要政治意义的形象建设翻新工程。



虽然Khreshchatyk位于市中心,在空间层次结构中发挥着主要作用,但展览的特别之处在于其巨大的比例,这对于它在郊区的位置来说是不寻常的。作为一座寺庙建筑群,其轴向结构类似于太阳阿兹特克金字塔的建筑群,它已成为斯大林时代最具纪念意义的建筑群之一,只有在莫斯科才能找到类似的大型建筑群,这应该意味着乌克兰是苏联的第二个重要共和国。


展馆丰富的建筑体现了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理想化现实的写照,空间,欢乐和永无止境的庆祝活动无处不在。建筑群以前的设计有更多的装饰:几乎每个亭子都被雕像所覆盖,斯大林雕像本应矗立在主轴上,但在二十大后被喷泉所取代,巨大的装饰画中有苹果、葡萄、甜菜、麻、羊、牛和猪,门上装饰着拖拉机、机车和车辆的图片。这些建筑真实地讲述了每个计划主题的故事,但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并没有体现现实生活,而是集体意识的理想化图景。除了档案资料,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可以证明这片欢乐和庆祝的土地是由来自Chabany村的一个营地囚犯建造的。


理想化的现实反映在展览的煽动作用上,展示了无所不在的繁荣,其崇拜也在公众心目中被篡改。每个人都没有足够完美的现实:展览参观者不是买家,展览作为一个有吸引力的博物馆展示窗口而成为一种娱乐,一种表演。


当苏联消失时,展览的这种传统作用也消失了。资金没有了,不仅没有钱在这里举办活动,甚至连大楼的维护也做不到,员工裁员,暖气关闭,建筑开始毁坏,没有人关心国经成就展的艺术价值,人们都在忙着生存,大部分展览都丢失了,甚至鲸鱼骨架也被扔到栅栏后面。


其他不朽的建筑有着相同的命运:一些仍然空置,另一些则被毁。一些地方改变了他们的形象,变成了夜总会、教堂等,他们都分享了每个人的遗忘,没有社会兴趣和艺术认可,好像它们不存在。尽管如此,住宅楼的情况有所不同,它们仍被视为贵宾级住宿,人们看重它们主要是因为位置好、广场大、天花板高,随着高档住宿的地位,这些房子的一平方米价格不断上涨,他们通过用玻璃封闭阳台,在底层建造额外的楼层和房间来玩花样并增加平方米的数量。



久而久之,资本主义关系使展览馆的平方米成本更高。现在这里有很多承租人:从联合办公到音乐节,正在功能上使用,但它们仍不算是建筑遗产。在装修期间,原来的木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塑料门,节日里他们用随机的颜色给劳动者雕像涂上颜色,并用巨大的广告屏幕覆盖展馆的雕塑群。2010年代,巨大的灯笼从中央广场消失了,一些承租人安装临时建筑,另一些承租人建议重新布置历史展馆。


经过几十年的冷漠,苏联时代的文化遗产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属于现在被正式谴责的过去,对艺术遗产可能是危险的,尽管有关于禁止艺术品扩散的法律规定,但它们会破坏雕塑、装饰元素、马赛克、铸铁作品等,列入国家重要建筑名录的地位无法补救。


国经成就展很幸运地在非共产化浪潮中幸免于难,正是在这里,他们建议建立一个极权主义博物馆,但一切都以谈话告终。


非共产化的另一个后果是个人试图反思苏联时代的遗产,他们打印指南,举办讲座会议,但主要关注的是内战和战后现代主义。斯大林时代不朽的新古典主义建筑仍然是一个不受欢迎的话题,在时间上与一个艰难而残酷的时代联系在一起,尽管许多年过去了,作为乌克兰文化遗产的一部分,它仍然没有全面的反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建筑视为历史和文化的一部分变得越来越容易,人们对它产生了更大的兴趣,尤其是对新古典主义的苏联建筑,但这种兴趣会保留对建筑遗产的尊重态度,保护它免受开发商和资产持有者的侵害吗?后人将如何看待苏联时代的新古典主义建筑?作为黑暗极权时代的一部分,作为他们自己遗产的一部分,还是同样昂贵的平方价格?





Chapter 05

-  国家建筑 -

NATIONAL ARCHITECTURE



漫长的19世纪,正如埃里克·霍布斯鲍姆所说的从1789年到1914年的时期,是现代国家形成的时期。国家项目首先旨在通过共同的认同感和文化来团结不同的社会群体,然后发展相关的政治机构。在这种情况下,建筑作为在空间中的新身份的体现,作为对独特性和主权以及国家建立自己传统的能力的物化隐喻。


乌克兰国家项目从一开始就是无国籍的,与其他项目竞争激烈。这就是乌克兰知识分子主要在乡村文化和民间传统中寻求艺术解决方案的原因,这就是“新乌克兰风格”的形成方式,后来它被称为乌克兰建筑现代主义。


“国家建设”一词更深地植根于西方传统,这里对建筑的明显参考似乎并非偶然,我们今天能否谈谈一种新的乌克兰风格的出现,即乌克兰后现代建筑,只要社会和文化背景反映在建筑中吗?




乌克兰现代建筑是乌克兰建筑史上最不寻常的现象之一,简而言之,它被视为一种使用“民间图案”的纯民族风格。但这是错误的方式,这一时期的建筑成为全球国家建设过程的一部分,乌克兰现代建筑与许多其他风格有一个关键区别,它不是国家强迫的,而是作为新的国家认同的基础横向建构的结果。要实现这一理念,乌克兰本土精英首先需要资源,其次需要专业培训,最后需要思想基础。因此,现代建筑可以说是当时三大伟大思想的产物:现代主义、民族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 


基于民族思想,乌克兰知识分子的代表,特别是建筑师,力求提升乌克兰文化,研究和复兴建筑的过去,使其成为公共领域。乌克兰历史的所谓“黄金时代”及其英雄通过艺术再现。根据Ievhenia Kyrychenko的说法,乌克兰浪漫主义的建筑师忙于寻找一种新的风格,而不是一种民族风格;对他们来说,“新”的概念被拟人化为“民族”的意义,因此他们诉诸民族遗产,将其视为自己民族传统存在的确认和证明,并试图复兴,酋长国时代的民间建筑和遗产的例子表达了乌克兰在建筑中的身份认同。


此外,快速的技术进步和新的经济关系导致传统应用艺术和建筑的破坏,这威胁到无国籍国家:他们可能会失去自己的文化认同。民族浪漫主义艺术家的活动促成了民间艺术在纪念性艺术中的体现,创造了新的建筑风格。同时,他们试图将他们的创作与建筑和施工技术的最新趋势更紧密地联系起来,这使他们的工作成为现代化的体现。



几个世纪以来独特的乌克兰形式的使用导致了二十世纪初新建筑形象的创造。他们将创新功能与历史建筑遗产相结合。民族风格的第一次体现发生在19世纪中叶的乌克兰东部,19世纪末-20世纪初,加利西亚成为乌克兰风格发展的重要中心。这一时期的历史建筑、纪念性和民族志研究为建筑师提供了有关传统形成来源的信息。


民族志学家间接研究了乌克兰建筑,许多乌克兰建筑师开始对在民间形式的基础上寻找民族建筑的传统原创性感兴趣,为艺术指导的出现做出了重大贡献,他们中的许多人加入了由艺术家Serhii Vasylkivskyi领导的哈尔科夫文学艺术圈的建筑部门,创造了许多全国独一无二的建筑项目,其中一些已经实施。


在二十世纪的前三分之一期间,乌克兰建造了各种类型的建筑和结构,具有乌克兰现代建筑特色的综合体部分实施,它们的大部分功能和美学都强调民主和创新,面向大众。


这种风格的最杰出的建筑作品是波尔塔瓦省县的建筑,Vasyl Krychevskyi的项目建于1903年至1908年。乌克兰民间艺术的装饰品和颜色广泛用于外墙和室内装饰,类似于乌克兰木制教堂的钟楼的塔出现在更大建筑的组成中。



20世纪初乌克兰建筑风格的特征出现在屋顶的建造中,多为高四斜形,形似民居屋顶的轮廓,塔状悬垂物也经常加冕金字塔形屋顶,有时带有弯曲或梨形圆顶,在许多情况下,这些房屋获得了一种活跃的浪漫轮廓,使它们与周围的建筑区分开来。


砖墙通常具有天然的颜色,这个方向的一个特征是 矩形与梯形的组合,借鉴了乌克兰的民间建筑,勾勒出建筑、门窗洞口、壁龛。最发达的装饰形式:面板、酒渣鼻、三角形嵌件、楣板、彩色条纹、个别瓷砖形式的有节奏的补丁,它们活跃了墙壁的平面。


二十世纪初形成了主要的风格趋势:装饰浪漫,理性主义,新巴洛克,新古典主义。


在加利西亚,从19世纪末开始使用乌克兰风格被定义为各种术语:“民间鲁塞尼亚形式”、“民族建筑风格”、“拜占庭-鲁塞尼亚风格”、“胡楚分离派”等。在二十世纪初俄罗斯帝国的乌克兰民族领土上,当时的研究人员以所谓的“新乌克兰风格”识别出带有民族元素标志的物体/乌克兰风格”。后来,在Ievhen Serdiuk的出版物的影响下,人们承认了“乌克兰现代风格”的措辞,Hryhorii Kovalenko和Kostantyn Sherotskyi称这种风格为“乌克兰现代建筑”。



这一趋势甚至在1917年至1921年乌克兰独立战争之后发展,尤其是在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内。乌克兰化的短命政策,即1919年至1934年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红色文艺复兴,促进了乌克兰现代建筑技术的使用。


1920年代,它在乌克兰的农村和工业区尤为普遍,在1930年代的工业化期间,建筑师使用它的频率要低得多。房屋和宿舍、工作俱乐部和农民住宅、地方议会、学校和实验室、工厂办公室、展览馆、农舍等都是以这种风格建造的。


乌克兰现代建筑的关键人物积极参与了20世纪初的政治生活,尤其是1905-1907年和1917-1921年的革命事件,这并非没有道理,这种风格是与现代乌克兰身份一起构建、改造和发展的。



现代建筑是对工业革命、快速城市化和科技进步所带来的变化的回应。同时,它也解决了歧视、社会不平等、隔离、教育和机会不平等、乡村与城市、中心与边缘之间的关系等问题,新现象需要知识精英的新反应,以及他们的专业化,建筑和建筑学院的出现,特别是在哈尔科夫高等教育机构的出现,成为进一步发展现代建筑理念的基础。


建筑师们正在寻找符合进步主义精神的廉价和技术建筑的方法。浪漫主义思想促使人们在民间文化和民间传说中寻找艺术解决方案,用于建造具有社会意义的建筑。乌克兰现代建筑不仅在视觉上而且在功能上都很受欢迎,他的意识形态是平等主义的,数百种不同的物品,散布在乌克兰各地,结合了两个主要特征:寻找独特的乌克兰艺术表现形式和社会成分。




Chapter 06

- 资源 -

RECOURSE




土地、水、森林、矿藏,所有这些资源的存在只是为了建筑可以利用它们,1970年代至1980年代的世界建筑批评将这种方法归因于现代主义建筑师,而后苏联时期的批评者则仅归因于苏联建筑师。乌克兰的现代性危机恰逢切尔诺贝利灾难,这似乎将环境保护作为优先事项,并明确表明“资源方法”已经走到了尽头。


今天,尽管苏联的经济管理方法受到普遍谴责,环境理论也很丰富,但管理模式的资源密集度却丝毫不减。此外,利益相关者对资源有着巨大的兴趣:他们为资源而奋斗、花费、购买、占用、耗尽和摧毁资源。虽然名义上仍然是“公共”产品,但自然资源几乎不是事实上的公共产品,更不用说我们如此看待它们了,社会没有注意到“公共财产”,因此没有意识到它的损失。


如今,建筑已经成为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部分,成为我们的公共产品,不仅森林、水和土地,而且地标也已成为我们现实中抽象、脆弱和无形的元素,与其他公共产品一样,建筑遗产是一种不可再生资源。




水一直是人类一种重要的资源,他们为水而战,但是今天人们可以问一个问题——水真的是一种共同的资源吗?


第聂伯河是乌克兰的国家象征,在文学、绘画和电影中广为流传,第聂伯河从北到南贯穿乌克兰,将其分为所谓的左岸和右岸,这种划分不仅是地理上的,也是历史上的。至少值得记住的是17世纪中叶的乌克兰革命以及随后的左岸和右岸分裂。纵观第聂伯河的历史,使用它的场景是不同的:从一个巨大的天然屏障,一个军事行动的战场,到连接乌克兰九个地区的公共和货运的连接器。


第聂伯河的宽度一旦成为移动的障碍,要克服这一障碍,就需要大力发展桥梁建设技术。在苏联工业化时期,第聂伯的角色已经在“基础设施”和“资源”之间摇摆不定。1920年的GOELRO电气化计划(俄罗斯国家电气化委员会)将第聂伯河水视为一种能源。在第一阶段的框架内,建造了“共产主义大建设项目”时期的主要骄傲——第聂伯河水电站,以及沿第聂伯河支流的一些小型发电厂。1933年至1935年,“大第聂伯河”的概念根据第聂伯河沿岸水力发电厂级联的长期计划制定。


但毫无疑问,乌克兰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最具野心的现代主义项目是DniproHES,DniproHE 的涡轮大厅是苏联建构主义的标志性对象,结合了革命前卫的简约特征和老派比例的复杂性,但DniproHES综合体的独特之处在于将工程艺术、建筑和几乎布景工作与自然景观相结合。DniproHES 的空间组织可塑性具有美国建坝学校的特点,因此也因为在扎波罗热工作的美国外国专家人数众多,今天一些历史学家认为建造第聂伯罗HES的现象是所谓的“苏美主义”的一个例子。



为了在国际舞台上代表苏联,DniproHES成为进步、战胜苏联力量和力量的象征。因此,DniproHES的建造和发射不仅引起了苏联记者的关注,也引起了外国记者的注意。对于当地观众来说,直到苏联解体,艺术纪录片、期刊,专门针对第聂伯河的散文作品、海报和照片,必须展示社会主义建设的规模,以及将村民转变为模范工业工人的过程以及对不可避免的进步的信念“当第聂伯列斯坦的混凝土唤醒了强大的心脏时,我们所有人在被束缚的海浪的寒冷中生活将是多么温暖”。


施工完成后,立即召开了纪念会,随后将其发布,并在施工现场强制提及热情。与DniproHES一起,在扎波罗热开始建设一座社会城市——第六定居点,维克多·维斯宁、尼古拉·科利、乔治·奥尔洛夫等人参与了设计。第六定居点的规划特点使其符合两次世界大战间现代主义时期社会住宅综合体的最佳范例,其特点是基于“开放”区原则的具有广泛社会基础设施的三层、四层建筑,这座社会城市的建筑以其平屋顶、梯田、塔楼和白墙体现了“南方”现代主义美学。


连同已于1929年出现的第一批房屋,为美国专家建造了一个小屋村。1932年,由Ivan Malozyomov和Pavel Haustov领导的哈尔科夫政府专家小组制定了大扎波罗热计划。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第聂伯罗级联剩余水力发电厂的建设就开始了。关闭级联的Kakhovka HES由“Dniprobud”专家于1951-1957年建造,和首席工程师的建设具有与第聂伯罗HES建设几乎相同的象征意义,遵循“共产主义伟大建设项目”的传统。


在《关于大海的诗篇》中,建造卡霍夫卡水库是主人公生活的目标和意义,为此人们可以将父母的房子与地面夷为平地,在解冻时期,新的HES成为回归执行GOELRO计划并因此回归“伊里奇盟约”的象征。


水电站周围出现了一座新城市——Nova Kakhovka,尽管这座城市的建筑仍然具有斯大林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形式特征,但它已经以其乐观、远见和即将回归的现代主义预示着一个新时代。


但是,与宣传相反,今天建设HES级联的著名历史表明了对自然和人力资源的真实态度,对苏联社会的“共同利益”和“共同需求”的理解。所以现代研究人员会问自己和社会这样一个问题:做出这样的牺牲是否合适,是否值得淹没这么大的区域,是否仍有可能将损失降至最低?真实的、非电影的、遭受洪水的村庄的居民如何看待水电站的建设?



被淹没的村庄的确切数量是未知的,但现代专家估计在2-250之间。被洪水淹没的村庄的流离失所者的记忆不如切尔诺贝利受害者的记忆那么有存在感,但尽管如此,它现在开始在媒体和公共历史项目中实现:收集采访、回忆录、照片,并被淹没村庄收到纪念。


流离失所者将亲手毁坏房屋比作战争,还提到补偿往往不够,抱怨缺乏建筑材料,劳动力,因为他们经常不得不租一套房子,直到建造新房子,他们在故事中强调的主要内容是失去了他们祖先的地方,记忆,他们心中珍爱的坟墓,因为墓地也消失在无尽的大海中,这个主题已经开始在改革期间的苏联电影中出现。于是,拉里萨·舍皮特科和埃莱玛·克里莫夫的《永别》不再有《海之诗》那样的热情,反而有失去过去的悲伤和痛苦,最终要消失的不是流离失所者和HES大坝的幸福生活,而是村庄,以及整整几代人的记忆。


更远的时代的记忆也消失了,因为第聂伯河附近的生活总是很繁华,因此斯基泰人的黄金、萨尔马提亚人的马甲和斯拉夫陶器都在它的海岸上。考古学家说,基辅罗斯至少有300个定居点遭到破坏。


长期以来,泛滥平原和急流一直是19世纪至20世纪初扎波罗热古代研究人员的灵感来源,特别是哥萨克最著名的研究人员之一德米特罗·埃瓦尔尼茨基(Dmytro Evarnytskyi)在他的探险队中拍摄了自然景观,还提到了自然损失,因为一种资源必须由另一种资源来支付,农业用地、生物多样性和第聂伯河上发展起来的生态系统。我们在某处建造,我们也在某处失去。



尽管如此,乌克兰的水电站不仅是独特的历史古迹,也是建筑和工程艺术的纪念碑,展示了自然与人为之间的现代主义关系。DniproHES是扎波罗热的主要象征,与Kharkiv Derzhprom一起是乌克兰建构主义的主要对象。尽管如此,它作为工业遗产的对象不受乌克兰法律的保护,注册问题也被永久阻止,此外,与其他水电站有关的遗产保护问题甚至没有被提出。


此外,在现代条件下,几乎所有水电站都没有满负荷运行,它们产生的能源被大公司消耗。另一方面,人口接收电力,主要由使用污染环境的化石燃料的热电站生产,截至2018年,水电仅占乌克兰能源生产的1.5%,而在欧洲国家,它是最环保的能源之一。特别是在瑞士,截至2011年,水电站提供了59%的能源。


如果我们摆脱第聂伯河充满活力的角色,回到第聂伯河作为运输水道的角色,那么由于第聂伯河沿线的河站系统和定期水路交通组织,其巨大的基础设施潜力将得到充分发挥已经在战后时期(1950–1980年)。因此,从与河流通过桥梁和水坝相互作用的主导“横向”场景中,“纵向”场景获得了生动的表达。第聂伯河不仅成为工业基础设施和货物运输通道的一部分,而且成为跨区域公共交通系统和娱乐基础设施的一部分。



在运输路线和水电站的交界处,组织了运输水电综合体,包括河站,船闸及其办公室的建筑。第聂伯河站的建筑是由各种建筑风格组成的建筑网络,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基辅河站的早期现代主义,“新理性主义”第聂伯河站(1988,建筑师弗拉基米尔·维斯宁)和克列门丘克河站的粗野主义(1985)。


其旅游潜力尚未显现,几乎所有的河流车站都被废弃或改为商业功能(餐厅、银行、汽车服务、购物中心)。因此,沿着乌克兰最长、最著名的河流,没有这样的公共水路运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今天几乎没有从第聂伯河开始到结束的路线,而第聂伯河堤岸的线性框架在苏联从未完全实施过,今天看起来像是一个未来主义的幻想:整个乌克兰的堤岸要么被废弃,要么变成了高速公路和工业区。



位于乌克兰首都中心的第聂伯河可以在公民的生活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并成为整个城市结构的基本要素。但与世界所有趋势相反,人们获得水的难度越来越大,行人路堤已变成多车道高速公路,水质每年都在恶化,宣布重建后的现代主义基辅河站将变成餐厅。


很明显,今天第聂伯河不再被视为一个水生生态系统,而是一个废水排放的地方,而使用河流的场景也被简化为地铁里的桥上过河或堵车时的被迫沉思。


因此,在相当合理地谴责苏联以资源为基础和自愿对待自然资源的做法之后,是时候自我批判地评估我们目前与水的关系、与水的互动方式和使用方式了,我们是否将第聂伯河理解为一种资源、一种基础设施、一种公共利益,或许只是一种自然综合体或娱乐对象?




Chapter 07

- 基础设施 -

INFRASTRUCTURE



基础设施是骄傲的源泉,是政治承诺,是国家文化、进步甚至文明使命的标志,巴黎人以他们的下水道为荣,罗马人以他们的道路为荣,伦敦人以他们的地下为荣,基辅人也一样。


在拉丁语中,“基础设施”的字面意思是“在建筑物之下”或“在结构之下/之上”。因此,基础设施往往是建筑环境中最不起眼的对象,但是,如果没有“基础设施”形成的基础,“上层建筑”能否存在?基础设施连接网络元素,提供舒适性,确保安全和安保,并提供行动自由和资源平等。


这些不是我们通过减少社会、交通和文化基础设施而摆脱的不必要的自豪感或无利可图的补贴来源,我们失去的也许是民主、包容性和社区横向参与的最重要工具。




从伦敦第一条Belle Époque地铁建成到今天,地铁与其他与科技进步相关的交通基础设施不同,仍然是高水平“文明”的标志。“漫长的19世纪”末期以及“短暂的20世纪”的建筑师们并没有想象没有地铁的未来城市,这种类型的公共交通仍然被城市居民视为一种无条件的利益,在身份认同中占有重要地位,并唤起一种自豪感。


对于苏联人民来说,地铁现象主要与第一个“五年计划”的“伟大的苏联建筑”之一莫斯科地铁有关。和任何实施的“赶超的现代化”工程一样,它的特点是战胜旧世界、成就新人的悲壮和感慨。这与装饰艺术风格或后建构主义的“地下宫殿”车站的宏伟建筑相匹配,采用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先驱——“艺术综合”设计。


对于乌克兰的后殖民背景来说,如果在另一个“伟大的苏联建筑”DniproHES中,莫斯科建筑师扮演了主要角色,那么在莫斯科地铁的设计中,Derzhprom Samuil Kravets 的建筑师扮演了关键角色。



如果对于欧洲来说,地铁首先是美好时代,对于俄罗斯来说是斯大林20世纪30年代,那么对于乌克兰来说,地铁是战后历史,两个苏联首都基辅和哈尔科夫的旧竞争发生在其中。地铁的存在成为城市地位的标志,它在苏联城市的官方等级制度和城市之间的非正式“竞争”框架中都具有重要意义。今天的乌克兰,地铁在三个城市运营——基辅、哈尔科夫和第聂伯罗,在克雷维里赫则有地铁与有轨电车的混合体。


战前时期在基辅修建地铁的史诗并不成功,地铁只有在城市战后重建期间才成为可能,“斯大林的城市重建”发生在苏联和新成立的社会主义阵营,其中包括无处不在的“斯大林集”,大道、多层楼、地铁和展览中心。包括波罗的海国家、波兰等在内的所有共和国首都都部分或全部接受了它。在地缘政治层面,城市空间中的这些标志是苏联势力范围的证明,领土属于全苏维埃或全社会主义的城市文化,也许还有当地居民和精英对苏联政府的忠诚。


因此,地铁与其说是在地方政治力量的层面上,不如说是在与中央的关系上,展示了它的高度政治角色。地铁从功利的基础设施转变为“礼物”和“崇高敬意”的姿态,而围绕着获得这份礼物的机会,展开了一种可以称为“交易空间”的东西。



与此同时,以斯大林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精神设计的基辅地铁在解冻期间进行了重大调整,作为赫鲁晓夫“反盈余斗争”的一部分,尽管在诸如兵工厂或大学之类的车站,仍然可以感受到原始项目的斯大林主义美学,特别是在使用相应的材料和细节方面。


对于非首都城市来说,决定地铁建设的主要因素和唯一漏洞是人口:只有百万城市可以使用,这个数字仍然是在与中央政府的关系中获得许多偏好的关键,这也是城市当局积极尝试加入郊区的原因,而非正式交流中的“你所在城市的人口是多少”的问题是一种竞争发展的方式。


对于像哈尔科夫这样的城市来说,地铁不再只是一份礼物,而是“理所当然”的回礼,之前失去的地位,属于首都城市的顶级联盟。对哈尔科夫来说,这是对“黄金五年计划”时期的报复,同时也是勃列日涅夫时代“社会主义发达”的丰碑。


除了城市基础设施的发展和交通问题的解决,像地铁这样的资源密集型和战略性项目需要适当的理由,这刺激了对城市的研究、科学学校、研究所、统计学、社会学、大数据分析的发展,这可以在哈尔科夫建筑师兼城市规划师维克托·安东诺夫和运输者鲁维姆·柳巴尔斯基的作品中看到。


此外,地铁的建设也为发展提供了保障,首都建筑师有机会开展杰出项目创建一个独立的设计学院,以及为不朽的艺术家和工业家将他们的想法付诸实施,预算相对较大。



目前,在国内总体规划和城市管理中,公共交通的“主力”角色仍然是地铁。值得注意的是,地铁这种“受人尊敬”的地位并非完全建成,也并非毫无根据,基辅和哈尔科夫地铁确实成为战后解决交通问题的关键因素,即使是现在,大城市对地铁的依赖也很严重,这在隔离封锁中尤为明显。


私人小巴运营商根据车站的位置构建路线,实际上是在将人们带到地铁上,在公共交通的地面基础设施和城市路面状况完全不理想的情况下,地铁仍然是一种绕城出行的方式,在舒适性和速度上都无可挑剔。


同时,地铁影响着住宅区的吸引力和前景,租户的主要标准之一是住房相对于地铁的位置。更有甚者,新站的建设几乎成了地方当局的主要政治承诺,也是影响评价工作的一个因素。“本届市长任期内不建地铁站”成为工作成效不理想的严肃论调,最能说明问题的例子可能是在基辅修建通往特罗耶希纳的地铁的长期计划,地铁从一个选举计划漫游到另一个选举计划,成为真正的意识形态长期建设。


地铁是很贵,但我们能说不合理吗?地铁仍然具有“政权”、“战略”对象的地位,其设计和建设的监管要比民用建筑的建设严格得多,这让市民有了一定的信心,毕竟在建设新的地下道路或节省工作质量或安全方面不择手段地使用资金,肯定会导致灾难性后果,不幸的是,只有严重的潜在危险才能作为防止腐败的相对保障。



与此同时,苏联体制对经济因素的关注不如对政治因素的关注,它允许基础设施项目的出现,这些项目成为政治任务,而不是科学或工程任务。然后,客运的主要功利功能似乎退居幕后,研究和数据收集的目的从研究转变为证实先前通过的决定。


不幸的是,勃列日涅夫时代遗留下来的第聂伯地铁就是这样的例子,当时所谓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氏族”在命名法中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当时计划中的第聂伯罗地铁由于1995年落成,但直到今天它仍然是一个未完成的长期项目。它的主要问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解决城市的交通问题,忽略了客流量的客观因素。地铁站将工厂与工厂连接起来,而不是与中心或住宅区连接。


此外,与城市的另一条河岸没有任何联系,第聂伯罗的大多数居民只是发现自己在“地铁区域”之外,因此,第聂伯河地铁项目更多地体现了城市的地位,如果不是与共和国首都基辅平等,那么至少与“第一首都”哈尔科夫平等。


像Troieshchyna或前面提到的哈尔科夫和第聂伯地铁站这样的事件可能发生的原因是什么?


当我们谈论复杂的苏联遗产时,我们不仅在谈论镇压的创伤经历或极权主义的其他极端表现,甚至也不是在谈论苏联现代主义的建筑遗产或纪念性艺术。更多的时候,它表现在看似荒谬的管理决策上,地铁站的样子并不像它所在的位置那么重要,与一般的基础设施一样,地铁仍然是政治斗争的问题,而不是实际实现需求和人民权利的问题。



Slavutych是苏联的最后一个城市,一个“atomograd”(“核城市”),旨在取代在1986年4月26日被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灾难摧毁的悲惨著名的Prypyat。因此,一个25,000人口的小镇是苏联最后几年政治事件的中心,几乎成为国家应对灾难后严重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危机的最后一次尝试。苏联八个共和国的建筑师和建设者参与了斯拉夫蒂奇的设计和实施,试图“加强”苏联人民在其解体时日渐衰落的友谊。


“Atomograd”是一个相当年轻且有点非正式的术语,它是建立在核电站的城镇规划结构,用于安置员工。此类核电站卫星城市通常是经过规划的,即按照预先设计的计划和综合项目在新领土上从零开始建造。它们不仅表现出社会、政府、工业之间关系的性质,而且往往具有特殊的人口社会经济结构和生存空间组织。这是相关专业人士的集中,也是他们组织生活的方式,也是建筑项目的技术逻辑。因此,atomograds是一种城市类型,是确保核电站运行的基础设施的一部分。


有两种类型的atomograds:军事和和平,军队是军事基础设施的一部分,在制造核武器的企业中建造。隶属于国防部,这样的atomograds是封闭的,反过来,作为能源基础设施的一部分,分别在核电站建造了和平的 atomograds。它们隶属于民用能源部,不仅对苏联公民而且对外国代表团也开放参观,成为示范城市。



在所有苏联atomograds中,建筑师都更加关注城市基础设施的质量:绿色、工程、社会、文化、行人、交通,甚至自行车基础设施。但在斯拉夫蒂奇,土地改良的标准似乎已经达到了苏联城市规划的最大可能。


Slavutych似乎被开发为一种度假胜地,或者至少是对受切尔诺贝利灾难影响的人们的一种回馈,并继续努力消除其后果。城市项目的作者注重将社区融入自然景观Slavutych基本上建在森林中间。


此外,行人和骑自行车的人在交通系统中具有明显的优势:没有公共交通,人行道上设有自行车道,合二为一,广场、步行街和林荫大道的网络应该激发市民的交流,由于空间组成和规划决策的多样性,Slavutych剥夺了苏联atomograds通常的单调,这座城市充满了艺术作品和小型建筑形式,而且,最有趣的是它没有核或共产主义符号。


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对斯拉夫蒂奇的城市环境进行更详细的分析似乎并不那么理想:基础设施并不总是舒适的,实验性的城市规划方法有时只是形式上的,一些在1988年从未实施过的想法已经失去了相关性。



例如,在实践中,根据现代要求,自行车基础设施不适合成熟的常规使用,据建筑师介绍,他们第一次设计了自行车基础设施,没有任何规范和标准,甚至没有完全了解使用它的过程,也就是说,在评估1986-1988年城市的理想形象时,有必要考虑当时和现在对现象和概念的感知差异,对于苏联建筑师和公民来说,这个项目处于想象的边缘,但对于现代乌克兰建筑师来说,最令人惊奇的是意识到它现在保持不变,尽管它的建造已经过去了30多年。


今天,斯拉夫蒂奇之所以闻名于世,首先要归功于乌克兰独特的晚期苏联建筑,国际电影和城市节“86”。多年来Slavutych一直致力于成为一个开放的城市,不仅对官方代表团和游客开放,而且对城市和社区倡议也开放。与传统的工业单一城市(其中许多在后苏联时期面临着无法克服的问题)不同,斯拉夫蒂奇的整个社会文化基础设施和公共空间网络继续运作,并尽可能向城市居民开放以及跨区域和国际项目、想法、实验。


但基础设施首先是建筑“背后”和“下方”的通信和网络, 在任何城市,尤其是在一个小社区中,“落后”的最有价值的联系是人际关系,即一个人的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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